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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Alenore’s Study

在連續三場的魁地奇大獲全勝之下,葛來分多學生們情緒持續高漲着好一段時間,話題十之八九都圍繞著球賽打轉。

 

無論是跟賀夫帕夫的初戰,搜捕手在隊友們的支援之下最後如何漂亮地補獲金探子;還是第二場對上雷文克勞時,球員們怎麼以訓練時的戰術而贏得比賽;最後與史來哲林三百回合的大戰--可以說是大家公認為今年球季最精彩的一場賽事。就在宣布學院盃冠軍的前夕,葛來分多的交誼廳比一般時候要來得更加熱鬧好幾倍,儘管魁地奇慶功宴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

 

像是在再思考些甚麼,女孩的身影安靜地倚在交誼廳的窗邊,在喧鬧的環境中顯得有些突兀。

 

「第一次上場就贏了球賽的感想如何呢--雖然我很想這麼問,」聲音的主人在距離兩步的牆邊停下腳步,「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抬頭望去,深褐頭髮的男子略帶俏皮地眨着那雙湖水綠的眼睛,彷彿像是希望能引起對方注意力般。

 

「伊森學長,日安,」阿思嘉還是沒忘記該有的禮數而選擇先打招呼,「比賽能贏當然是很開心,但是更重要的是平日的練習能在比賽上派上用場,以及在團隊合作下贏得的勝利。」

 

「那是平時上課沒有機會感受到的,」阿思嘉微笑著將目光轉向在交誼廳中間聚集着的球員同伴們,「由衷的覺得能加入魁地奇是真的很棒的一件事。」

 

「相當難能可貴的經驗對吧。」伊森的口氣就像是在等着阿思嘉接著講下去。

 

她看了伊森一眼,大概是覺得自己要是不講個清楚,學長好像不會放她走的感覺。

 

嘆了一口氣之後,阿思嘉慢慢從今年開學前購買飛行掃帚時偶然認識的一個同學講起,自己的那把光輪兩千還是她推薦選購的。當她們談論到魁地奇時,對方的眼神就像是自己第一次拿到那把月桂木魔杖時那樣併出的火花般閃亮。從表情眼神看得出來,她對今年能夠考選球員一事感覺到相當的期待跟興奮。

 

講到這裡,阿思嘉將頭側向窗邊,「當下便相約了要一起考魁地奇,想說很期待會在球員名單上看到她的名字,結果──她好像在球員徵選那天睡過頭了。」又嘆一口氣,「後來球賽之後有去找她,她看起來相當失落呢。」雖然有試著安慰對方,明年還有機會的。

 

「這的確是很可惜,不過她並不孤單不是嘛?」伊森輕拍阿思嘉的頭,「雖然不是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在我看來你似乎也感覺一樣的失落。」

 

「要是能好好的傳達給她就好了。」大概就是為了這這件事而苦惱着,阿思嘉垂下眼簾。接著伊森提議在暑假寫個信給對方,或許加上一張魁地奇的球員卡之類。對於這個點子,女孩只能拍手叫好,怎麼自己都沒有想到可以這麼做。

 

此時,交誼廳中央傳來呼換聲,球員們不知道在玩甚麼正招着手要阿思嘉過去加入。阿思嘉臉上重新掛上平時淺淺的笑容,她鄭重地向伊森鞠躬,對於替她想出解決辦法的學長了表感謝之情。之後,女孩小跑步地離開窗邊,融入那群像是一鍋沸血的魁地奇球員當中。

 

「你都不問問對方是男是女啊,萬一是男生怎麼辦?」

 

伊森不用轉頭都知道,那聲音來自他那個稍嫌有點過度保護的哥哥,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就聽著她們的交談。

 

「交朋友而已,是男是女應該是無所謂的--如果是該來的,他總是會來的--這一點,哥你應該最了解不是嘛。」不帶關鍵字地揶揄着,伊森的視線輕輕瞥了瞥矮自己半個頭的長兄。

 

注意到弟弟傳來的視線,愛德有點難為情地將頭撇向另一邊沒打算正面回敬,「我是怕阿思嘉被男生欺負。」

「我倒不覺得有誰敢動布朗夏家的女生呢。」伊森苦笑了起來。

 

布朗夏家的基因或許愛作怪,每一代都只會生出一個女孩,完全是陽勝陰衰的狀態:以最近的三代來說就是奶奶阿卡莉亞跟阿思嘉,還有他們的小阿姨阿比蓋爾。而像是要凸顯那獨一無二的存在一樣,女孩總有某一部分的特質要比男生們要來得強悍許多,或者更為出眾。

 

「說到這個,聽說小阿姨今年暑假會代替爺爺回家看顧阿思嘉,順便教她一點防身術。」伊森靠到牆邊,目光仍然注視着交誼廳中央,「研究室工作量太大,爺爺必須先回岡位幫忙處理工作才行。」

 

小阿姨在父親那一輩當中是排行最小的么女,最大的夢想是想學遍各種格鬥技跟武術,當然也同時是個巫師,只是志不在魔法而是體術。愛德華也把視線放到交誼廳中央,此時魁地奇球員們幾個一邊擺出了像是坐在掃帚上的動作,一邊比手畫腳地重現比賽時的狀況。

 

不知道小阿姨會教阿思嘉那一套武術呢?愛德華用着大概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音量,喃喃地說。

 

接著迎接而來的是學院盃的冠軍晚宴。

 

當周圍換上一片猩紅色旗幟時,屬於這個顏色的餐桌上所爆發出來那響徹餐廳的歡呼聲,是阿思嘉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刻,對於身為葛來分多的一員,她深感榮幸。隨著餐點中傳來的獅吼聲以及填飽的肚子,為第二學年畫下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回想到這邊結束,阿思嘉一抬起頭就看到教練艾比笑盈盈地看著自己,讓她突然緊張地下意識摸了摸臉,卻發現自己原來方才考試緊張到滿臉都是汗。

 

「你學得挺快的,果然選合氣道教你是正確的。」在麥爾斯轉述形容阿思嘉時她就這樣判斷了--個性沉穩,比較不適合侵略性的武術--借力使力,用各種技法去壓制或迴避敵人正是合氣道的精隨。

 

阿思嘉搖搖頭,順手拿了毛巾往臉上抹去,「很多技法上姿勢還不是很正確,可能需要再多多加強練習了。」艾比表示讚賞地揉了揉女孩的頭髮,儘管她只是把阿思嘉的頭髮弄得更亂。

 

「我去趟協會幫你登記晉級的資料,」邊說,邊從一旁的牛皮紙盒中拿出了橘色的腰帶遞給阿思嘉,「希望明年暑假能夠讓你再晉兩級,順利的話十五歲那年你就可以到初段--也就是所謂的黑帶。」接著拍了拍自己的道袴,「那時,妳就能穿上它了。」

 

  艾比本身就是合氣道四段的教練,所以具有審核晉級考試的資格。更別說她還會泰拳、截拳道以及其他常見的武術,融會貫通之後說不定還能創出新的格鬥技呢。艾比在集訓的第一天就興奮地表示,雖然說當巫師很好玩,但是卻沒有鑽研武術來得有趣,學習任何一種武術的樂趣更勝於在

霍格華茲學習咒語跟魔藥。

 

  當艾比再次從浴室走出來,已經換上了無度數的細框眼鏡,卻遮不住細長睫毛下那雙水藍色瞳孔所散發的魅力,淡淡的妝扮配上全身黑的晚宴小洋裝,一手勾起麻瓜界略偏中性品牌的手提包,另一手很順的把魔杖以及其他雜物給塞進去。

 

喝著牛奶的動作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停了下來,「去協會需要穿這麼正式啊?」阿思嘉驚訝地看著艾比。

 

女子用手隨意梳開那幾乎跟阿思嘉一樣顏色的波浪長髮,俏皮地用手指抵着粉橘色的唇,「我會順道繞去別的地方辦點『事情』,在這段空檔你就先去整理行李吧,」艾比在出門前叮囑着,「我知道你一定很期待,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挪威。」阿思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送着艾比關上家門,直到汽車的引擎聲遠離。

 

  就在艾比離開的一個小時後,阿思嘉也換下了道服並梳洗完畢,隨口哼著小白花的變奏曲正準備

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行李。

 

走經過那曾是父親書房所在的位置,此時書房房門的手把似乎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芒,還有光點從裡面牽著光絲抽取出來一樣。為了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還揉揉眼睛定神的觀察好一陣子,好奇心讓她忍不住想要去轉開它。就在阿思嘉觸碰到門把的那一瞬間,房門像是融化般逐漸消失,

整個房間的空間從極度扭曲到轉正並且靜止大概經過了幾秒鐘,映入眼簾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書架圍繞著中間的長型書桌跟單人沙發椅,沒甚麼多餘的擺飾品很是父親的風格,一切從簡。落地窗讓月光透入照映在原木地板上,兩旁的樣式簡單的窗簾垂落在地面。整個外貌跟阿思嘉印象中的樣子一模一樣,除了空氣聞起來就像因為長久的密閉而像是凍結一樣。

 

一個跨步踏入,將地板堆積已久的灰塵喚醒,她下意識地抬起手來遮住口鼻。不知道為何後來父親會把書房上鎖,記得小時候她常常喜歡窩在書房的...咦?做甚麼來著?

 

阿思嘉突然間對於自己到底在書房做甚麼完全沒有記憶。

 

「怪了,怎麼想不起來呢?」邊瀏覽著書架,邊抵著下巴思考著。

 

接著眼角餘光瞄到一本名字熟悉的書,那是小時候在書房上鎖前偷偷塞進書架中的童話故事書。

 

「糖果屋!」她驚呼出聲,「找了那麼久找不到原來是放在這邊了啊。」

 

隨手就翻起故事書,但是越翻臉上的表情就越是疑惑,別說圖片了連半個字都不見蹤影。她將書左右翻轉著再次確認,書名的確是寫著糖果屋沒有錯,但是怎麼--

 

就在準備伸手想要拿別本書比對看看的時候,突然一陣暈眩讓她無法站穩而往後靠向書架,並且反射性地閉上眼睛,懷疑是否是剛剛的熱水澡洗太久而昏頭。然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回到了走廊上,而整個人是靠在剛剛消失的書房房門上,手中依然還拿著那本無字天書。

 

暈眩感很快的退去,阿思嘉再次打開書房房門的時候,那裏只剩下了格局一模一樣的空房間。

 

對於一連串無法解釋的事情,女孩有點茫然的看著手中的書本,但是封面已經不是童話故事書的模樣,而是硬殼精裝花紋典雅的封皮。翻開第一頁,上面浮現了幾行字:

 

 

家族相簿

2002~200●

 

一整面像是噴到甚麼液體呈現着放射狀的黑色斑點,剛好把最後一個字遮住了。接著下面出現手寫的字跡,她認得出那是父親艾倫諾的筆跡:

 

 

阿思嘉不能看到這本,在找到解決方法之前。

 

 

再往後翻,第一頁的透明夾層中緩緩出現一張照片--就是那張在禁忌森林不知道是誰給她的那張全家福,可以看到父母親正對著鏡頭微笑,並不時地逗著懷中的嬰兒們。

 

但是接下來後面的頁數全部都是空白的,(所以如果這是真的,那另一個我在哪?)

 

  拖著緩慢的腳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原本一直以為是惡作劇的東西--不論是信件還是照片--原來都是真的。回到房裡,著手把相簿跟外袍以及一些學校用品一起塞進皮箱裡,雖然還不到就寢的時間但她還是選擇了撲向床鋪。經過一整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思考,阿思嘉確信她的記憶確實是有些失落的部分。

 

接著,她閉上眼睛。

 

在陷入夢鄉之前,女孩暗自下了決定,打算在家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事情調查清楚。

在合氣道集訓之下,暑假飛快地過了一個月半。在黃帶晉級橘帶的考試過後,阿思嘉與教練面對面跪坐後行禮,結束了這個暑假的合氣道訓練。阿思嘉突然覺得這一年的暑假相對之下感覺很短暫,可能跟把兩次晉級考試擠在一個月半中作集訓也有關係。

 

剩下的兩個禮拜--一想到這邊,阿思嘉的心就雀躍了起來--思緒把時間拉回到剛放暑假的時候。

 

回到宅邸之後,阿思嘉馬上衝回房間把要給琪德的信準備好,以及那張愛德華在月台上偷偷塞給她的魁地奇球員卡,雖然學長當下表情的確有點難分難捨地揪著卡片看,最後還是被伊森學長半拖半拉地帶走。布朗夏兄弟總是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後伸出恰好的援手,讓她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把信跟球員卡仔細地放進信封並印上蠟封,然後以一塊烤到酥脆微焦的培根賄絡雪球替自己送信。

 

在集訓開始後沒幾天,阿思嘉就收到了琪德的回信,信中寫到琪德想邀請自己去挪威玩,以及關於魁地奇一事她已經釋懷並重振精神,最後還貼心地叮囑阿思嘉別再擔心。

 

這段期間她們利用信件來來回回交流好多次,讓阿思嘉感到很新鮮的是,琪德是少數她能稱得上朋友的純血巫師,也是進到霍格華茲以來第一個跟自己在暑假還有書信往來的同學。不用電話、電腦網路或手機等等麻瓜的通訊方式,取而代之是用貓頭鷹的書信往來。又拜女孩們所賜,雪球在一個半月之間又胖了兩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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